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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天明,主帅帐内。

我抬头望着窗外的红日,心里突然想起了她以前告诉我的话:

“每天太阳升起的两个小时之内我们灵狐一族的灵性都会大打折扣,只能自保,有些道行浅的灵狐甚至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。像我这种刚刚幻化成人性的灵狐,只能老老实实待在洞里。如果有谁贪玩出来了,碰见猎人就惨了。”

现在,她是不是很虚弱?那她现在在哪呢?是否``是否在安全的地方?

莫名其妙的,开始不自禁地担心起她的安全来。我苦笑一声,那刚才的那段话,是因为想她才想起来的吧?或者只是因为看见了太阳?

唉,还是忘不掉吧?

我把目光放到了远方,恍惚看见以前的她正在天边对着我微笑。

唉,还是忘不掉吧?

“将军”,不知何时,若枫已经走了进来,“国师派人来函,称四千禁军正日夜兼程地赶来与我们回合,估计暮色即达,并要我们三日内拿下城阳。”

我听后不禁一惊,城阳失守是昨天的事情,就算八百里加急,现在战况最快也是刚刚报到朝廷,怎能现在已经把密函送过来了?莫非,我心里更是一沉。莫非,他们,他们早就在城阳?

我眉头一紧,面无表情的对若枫说:“使者在哪?把他叫上来。”

不消片刻,使者已经被叫了上来。来人是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。

我缓缓的走下去,漫不经心地问道:“起来说话吧,什么时候到的?”

“谢将军,小人是今天早上天刚明的时候到的。”这个人倒是不卑不亢。

“一路辛苦啦,不知壮士在哪供职啊?”我还是不动声色,慢慢的在他身边踱着步子。

“回将军,小人在国师府上供职。”

“哦?”我一听国师,顿时来了兴趣,“那国师最近还好吧?鄙人一直出征,也没能去国师府上拜会,实在是失敬啊,你回去一定要帮我把意思传达到啊。”

“小人明白,将军为南唐南征北战,实乃国家的不世之才,等将军凯旋回朝,应该是国师去拜会将军才对。”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信差竟然语出不凡。

“哈哈……”我大笑一声,突然话题一转,“那圣上还好吧?不知道风寒好了没有?”

“这个……这个……”他听到这话,显然有些不知所措,“小人不知。”

“什么?你来自帝京,竟然说不知道!”我眼光一扫,凌厉地朝他盯去。若枫此时也将手握向了手中的剑,一手提了起来。

“小人真的不知”他吓的立刻跪倒在地,“小人乃一小小的信差,怎能有这么大的福气能见到圣上真颜?更不要说知道圣上得了风寒了。”

“哈哈……”我又是一笑,使了一个眼神,示意若枫把提起的剑放下。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起来,“你看我,都忙糊涂了,圣上岂是谁相见就见的。那壮士就下去休息吧,路途这么长时间也累了吧?”

“多谢将军。”那个人连头也不敢抬,慢慢的倒着身子退了出去。

“将军,你刚才那是?”若枫显然没有理解我的举动。

“嘘!”我伸手示意若枫先不要说话,然后走到门口,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符咒捏碎了丢在门口,然后用水在门口绕了一个圈,将符咒浇湿,这才回过头来看若枫。

若枫明白,这是怕有人用秘法偷听。

“刚才你看他,有几分可疑?”我此时早已换了颜色,一脸凝重的表情。

“看他倒是回答的不卑不亢,真没想到一个国手下小小的信差竟然有这般城府,看来国师不可小觑啊。”若枫也看出来这个信差不简单。

“哼!”我冷哼了一声,“城阳失守是昨天的事情,就算八百里加急,现在战况最快也是刚刚报到朝廷,怎能能现在就把密函送过来了?日夜兼程?身上一点急行千里的浓汗味都没有,怕只是过了一条长江吧?”

“将军是说,他是?”若枫说到这顿了顿,显然吃惊不小,朝门外看了看,回过头来继续说,“宋朝的奸细?”

“国师的令牌又岂是寻常人能造假的?”我看着已经说不出话来的若枫,“看那信差此般城府,必不是寻常人物。况且出门远行,怎能带信差这等无用之人出门?”

“出门远行?!将军是说……”

“怕不是,国师早就在我们之前到了城阳!”

“可是,可是,城阳不是被宋军攻下了吗?若是国师已到,怎么可能让那等吊线木偶胡作非为?”若枫显然还是不信。

“那你说,如此紧急的事情,为什么他不先行送我们前来?他的天门之法你是知道的,那一年妖女逆天而为,直逼长江天险,若不是国师先行送过百人布下通天阵法,你我怕早已经是亡国之人了吧?”

“将军的意思是……国师早已来到城阳?可是……”

“你是说宋军现在正在城阳吧?”

“属下正是此意。”

“你说国师通敌的可能性有多大?”我话锋一转,饶有深意的看着若枫。

若枫显然身形一震,嘴上张口欲言,却总是说不出话来。

“哈哈……若枫啊,若是国师真的通敌,凭他的通天之阵,你我怕早就黄泉下相见了吧?”

“那将军的意思到底是?”

“国师之前跟我说过,皇陵的祭坛不是地面之上,怕不是他躲在下面的祭坛里了。用了遁形之法,让别人无处寻到祭坛罢了。”

“属下听说通天门之法随奇异无比,可是极其消耗法力,用后数天不能施法,那国师现在莫非,”若枫说到这停下来想了想,“莫非正在修养?”

“我也是这么认为的。”我赞许的点了点头,“那你说为何要我们三日内攻破城阳?”

“难道说三日后国师道法恢复,”若枫想到这突然眼前一亮,“要和我们里应外合,一举歼灭宋军?”

“希望是吧,”我轻叹一声,抬起头来朝北方望去,“可你说为什么这等军情却不跟我们道明?”

“这个,这,末将愚钝,还请将军明示。”

“唉,我又怎知为何,国师向来行事诡秘,或许他有他的原因吧。”我轻叹了一口气,朝北方望去,城阳的宋旗此时正在城阳城上高高悬挂吧?

“那我们接下来……”

“圣上已经让国师全权负责此事了,就算君要臣死,臣又怎能不死?纵是城阳布下天罗地网,也还是要去的吧?”我望向若枫,“下去吧,传令三军,号令百将,今日未时一到,立刻进军城阳!”

若枫下去后,我转身走进内室,百夜早就等在那里。

百夜是我手下的得力术士,虽说法力远不及国师,可是一身身法极其诡异,变幻莫测。我于他有知遇之恩,他同若枫,早已是我的左膀右臂。

“拜见将军。”百夜见我进来,立即起身行礼。

“起来说话吧,我让你查的事情查到了?”我丝毫不吃惊百夜出现在我的内室中。

“是的,自将军从帝都出发后,我也即日从帝都出发,经过臣连日调查,确有,”百夜说道这顿了顿,仿佛看到什么吓人的东西,“确有血炼之事!”

“哦?”我虽然强装镇定,可还是禁不住动容,“那血炼之法,究竟如何而为?”

“需先取血炼之人的灵血祭法,于阵中练上七甲子。然后,”百夜说到这,又顿了顿。“然后届时将血炼之人引入阵中,以,以,以数千生魂为引,由百人引动大阵。凝练六个时辰,血炼方成!”

我听后大吃一惊,“那,那血炼成后,血炼之人如何?”

“血炼之人……“百夜的眼神突然暗淡下来,“血炼之人生气意识全无,全身刀枪不入,行动迅疾如风,只听命于大阵引动之人,变成,变成,完完全全的战争机器!”

我听后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。

“那,那”百夜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道,“城阳,到底是去还是不去?”

“百夜,你我相识已经多长时间了?”我回头望了望百夜,没有回答他的问题。

“已将近8年了吧?”百夜显然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来。

“那,如果我要你为我去死,你去不去?”

“去!将军于我有知遇之恩,若是为了将军,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会犹豫半分。”百夜丝毫没有犹豫。

我望着百夜坚定的眼神,轻叹了一口气,圣上于我又何尝不是如此?

我转过身来,朝着北方望去,半天只说出一个字:“去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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